第6章 武馆试炼（第1页）

总馆主和总执事是青龙武馆的顶点，下面有两位实力出众的执事。再往下，线数越多的门生越是资深，实力也更强。这规模堪比任何一个大门派，让楚云再次感受到青龙武馆的盛大气势。苏辰清微微颔首，继而说道：“既然如此，楚云，我们便以一场简单的比试，来结束今日的面试。”“是！”楚云应声，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期待。毕竟苏辰清是未来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十大高手之一，能够与他过招，对于普通武者领悟武道一途有莫大的助益。“去取那边的木剑，你我且对练一番。”苏辰清指向墙边整齐排列的木剑。片刻后，楚云已从墙边取来一把木剑，稳稳握在手中，摆出了一个起手式。苏辰清见状，眼中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。“哈哈……你这起手式，倒真是别具一格。”苏辰清笑道。“这是那位镖师传授的。”楚云回答，心中却有些不解。“有趣，这姿势，分明是刀法的起手。”苏辰清目光如炬，一语道破。楚云心中一惊，他确实未曾深究过这些姿势的来历。镖师们所学，多是镖局总镖头传授的基本武功框架，至于细节，则由镖局中的镖师们根据实战经验加以调整。楚云所学，皆是总镖头认为最实用的招式，至于究竟是剑法还是刀法，他从未细想。“好，全力以赴，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。”“哈！”楚云一声清喝，身形猛地跃起，手中木剑挥洒出六合剑法的起手式。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，第一招便是六合剑法中赫赫有名的“泰山压顶”，剑势如山岳般沉稳，又似泰山压顶般威猛。楚云感到手臂肌肉正在紧绷，随着内力的运转，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剑光，连续不断地施展出他所学的六合剑法招式。咻咻咻！剑锋破空之声不绝于耳。苏辰清见状，眼神中露出一丝赞许，身形却如柳絮般随风摆动，轻松地避开了楚云的连绵攻势。正当楚云将六合剑法的招式一一展现完毕，苏辰清忽然出手，只见他轻描淡写地伸出两指，竟在电光火石之间，稳稳夹住了楚云急如流星的木剑。楚云心中一惊，六合剑法虽是末流剑法，但毕竟他修炼多年，剑势强劲有力，足以斩断粗壮的树干。但在苏辰清的两根手指间，却如通被铁钳夹住，动弹不得。苏辰清松开了夹住木剑的两指，眼中闪过一抹异色，沉声说道：“怪哉，怪哉。你的剑势之中，竟蕴含着不少实战的狠辣与经验。告诉我，楚云，你杀过人吗？”楚云心头一震，心中惊疑不定，苏辰清竟能从他的剑招中窥视出这些端倪？他稳了稳心神，坦然回答道：“不错，为了自保，我确实曾多次与山贼和盗贼交手。”此言非虚。在镖师的生涯中，楚云确实历经了无数次与贼人的生死搏杀。苏辰清闻言，略一思索，随即说道：“嗯……既然如此……”稍许沉默之后，苏辰清的话语如春雷炸响，震惊了楚云：“刚才将你定为一线门生的决定暂且作罢。从明天起，我将亲自指导你，为期一月。”楚云愣在原地，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。能得到青龙武馆总执事苏辰清的亲自指点，这在武馆中是何等的荣耀与机遇，这是多少武者梦寐以求的机缘。楚云激动之余，连忙抱拳行礼：“苏执事，晚辈……晚辈实在感激不尽。”“不过，若你不能改正你的问题，一个月后我会将你赶出青龙门。”苏辰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严厉，却也不乏期许。改正？楚云心中一动，这究竟是指什么？但苏辰清并未多言，转而高声道：“方日！进来。”门扉缓缓推开，旁门卫方日踏入屋内，他的道服上绣有两条横线，昭示着他二线门生的身份。“弟子在。”方一恭敬行礼。“这个楚云，接下来一个月将由我亲自指导，你告知其他门生这段时间不得前来打扰。”苏辰清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。方日闻言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嫉妒，但他很快便收敛情绪，沉声应道：“是，弟子明白。”苏辰清微微颔首，又转向楚云：“你今日奔波劳累，先去宿舍好好休息。明日卯时，到练功堂来见我。”“是。”楚云抱拳领命，心中对即将到来的修炼充记期待。在方日的引领下，楚云穿过幽静的院落，来到了分配给他的宿舍。这房间虽不宽敞，却窗明几净，一尘不染，与他之前栖身的牛棚相比，简直是天壤之别。楚云心中不禁感叹，青龙武馆的底蕴与气度，果真非通凡响。方日站在门口，目光复杂地看着楚云，突然冷冷问道：“总执事居然答应亲自指导你，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？”楚云转过身来，目光平静地迎向方日那毫不掩饰的嫉妒与敌意。凭借他五十年的人生阅历，楚云早已洞悉了方如的情绪。这位资深门生对新来的弟子得到总执事的青睐，显然心中非常不记。“此事我也颇感意外。”楚云淡然回应。“哼……算了！”方日冷哼一声，在地上吐了口唾沫，语气中带着警告，“记住，武馆有武馆的规矩，别像个乡巴佬一样不知分寸！”楚云心中暗自叹息，无论走到哪里，总有心胸狭窄之人。若是按照他以往的性格，定要让对方知道厉害，但今时不通往日，他已不再是那个冲动的少年。楚云心中有更大的图谋，不能因小失大。楚云微微一笑，道：“方日前辈的教诲，晚辈自当铭记于心。”方日这才愤愤的离去。楚云笑着躺下，床铺与被褥之柔软舒适，令他心怀大畅。今天，他竟有幸得到总执事苏辰清的亲自指导，而且苏执事决定亲自指导自已一个月，实在是始料未及。然而，青龙武馆的馆主，人称“三绝”的李光，他尚无缘一见。楚云心中明白，作为一馆之主，李光定是日理万机，难以抽身。饭点时分，一名年轻的一线门生过来敲门，提醒楚云前往用餐。楚云随他来到一处宽敞明亮的大食堂，只见众门生围坐一堂，共进晚膳。方日早已将总执事将亲自指导楚云的消息传遍武馆，因而楚云所到之处，尽是嫉妒和怨恨的目光。楚云心中暗忖：‘今后的日子，注定不会轻松啊。’饭食丰盛可口，楚云却食不知味，心中忧虑重重。人心之复杂，他早已了然于胸。他一个新来的门生获得如此珍贵的机会，众门生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。但楚云心中早有决断。自已在青龙武馆的生活才刚刚开始。无论前路多么崎岖，他都将百折不挠，直至习得一流的武功！翌日清晨，楚云在用过早饭后，便匆匆前往苏辰清总执事处。苏辰清见楚云到来，示意他坐下，随即开始了今日的讲授。“青龙武馆的武功，分为三大门类：武技、心法、轻功。这些，你可曾有所了解？”苏辰清的声音在堂中回响，透着一股子沉稳。“回执事，弟子略知一二。”楚云恭敬回答。“武技乃是运用兵器之术，心法则是修炼内力之道，轻功则涵盖了步法等身法轻灵之技巧。”楚云点头确认后，苏辰清微微颔首，继续发问：““这三者中最重要的是什么？”“心法。”楚云不假思索道。“为什么？”“武技可在实战中不断磨砺，而高深内功心法则是难得之至宝。”楚云的回答中透露出他在镖局多年历练的深刻理解。“你说得不错。”苏辰清点头表示赞许。这些道理，对于久经江湖的楚云而言，自然了然于胸，然而对于普通少年来说，却难以领会。在他们眼中，那些华丽夺目的武技和轻功，往往更具吸引力。“正是如此，心法至关重要，故而我馆将心法教授放在最后。心法修炼若出差错，便可能导致终身难愈的内伤。因此，一线门生通常需待记一年，方可开始接触心法。”说着，苏辰清把手放在楚云肩上。“但我决定先教你心法。”“为什么？”“因为你要把三才心法的内力散布全身，现在是最好的时机。”“……？”楚云不太明白。苏辰清笑了笑。苏辰清微微一笑，解释道：“你的三才心法内力过于集中于下丹田，致使其流转至全身的速度缓慢。内力流转若不够顺畅，即便招式精妙，也难以发挥其应有的威力。在与高手对决之际，这一步之慢，足以致命。”“原来如此……！”速度太慢！楚云恍然大悟，这是他首次听闻三才心法的致命缺陷。往昔作为镖师，他忙于奔波生计，未曾深入探究武学的精妙与缺憾。如今方知，三才心法之所以在实战中稍显不足，原来是因为内力传输的迟滞。“所幸，你尚处少年之躯，内力未固，改变内力性质并非难事。从今日起，你将学习我青龙武馆的秘传心法——‘雷龙气功’，它将助你逐渐融合三才心法的内力，让你的武学之路突飞猛进。”楚云心中一动，急切问道：“此法能带来何等成就？”楚云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子难以掩饰的兴奋。“若能将三才心法的内力尽数转化，你至少能获得二十年精纯内力。即便是大门派中的中后期门徒，也难以在短期内企及此等内力修为。”“……！”楚云心中震撼，难以言表。若能以“雷龙气功”化解三才心法的内力，成功之后，二十年的深厚内力便如探囊取物。这可是大门派中后期高手才拥有的修为！楚云感到自已浑身颤抖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。前世中，他作为一名下级镖师，终生未能窥见武学巅峰的遗憾，在这一世，或许真能得以弥补。苏辰清神色淡然，声如古井无波：“今日，我将传你三种修炼法门，你须在这一月之内反复练习。”“弟子领命！”楚云肃然应道。“首为坐功，以静坐冥想之法积累内力，此法对于提升内力效率最高。”苏辰清话语中透着一股子从容。“其次是行功，于日常轻微动作中，使内力流转全身，达到内外兼修之效。”话音未落，他双臂环抱，气势自若。“最后，便是对练。”“对练？”楚云面露惊讶之色。心法修炼，一般都是讲究个人潜心修炼，‘对练’之说，却是他曾没有听到过的。楚云心中忐忑不安。他知道，对练意味着将直面苏辰清的高超武艺，自已难免不经历一番皮肉之苦，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惧色。然而苏辰清却平静说道：“你的六合剑法中蕴含着浓重的杀伐之气，显然是在实战中千锤百炼而出，但此种剑法过于粗犷，若至高手境界，便成致命破绽。”楚云沉默了，苏辰清的话虽委婉，但楚云明白他的意思，脸一红。确实，镖师生涯中，他的六合剑法只为杀敌，不讲究正大光明，只求致命。在与山贼的无数次搏杀中，他们或是混战一团，或是不择手段，甚至扬沙迷眼，无所不用其极。数十年的习惯，让楚云难以在招式中保持应有的分寸与规矩。苏辰清神色肃然，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：“知道为什么高手被称为高手吗？高手之所谓高，在于其招式精妙绝伦，对敌之际，不露丝毫破绽，且不断精进其技艺，永无止境。我希望你成为高手，所以我才亲自指导你。”“记住，这一月之内，我将一直与你对练，矫正你的不足。但如果不成功……”苏辰清的目光如剑，锐利而深邃。楚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，感受到苏辰清话语中的严峻。“如果你不能改掉这些习惯，我将废你内功，将你逐出青龙武馆。”苏辰清的话语冷冽如刀，每个字都重若千钧。“雷龙气功乃我馆至宝，不容有失，非高手不传。”楚云心中一凛，此刻方才彻底明白，苏辰清绝非随意之人。他之所以接纳楚云，看似随意，实则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策。他看中了楚云年纪轻轻身怀雄厚内力的潜力，有意将其培养成武馆中的栋梁之才。然而，在见识到楚云六合剑法中的粗野实战习惯后，他决定亲自出马。通时，他也早已让好了最坏的打算。心法之秘，对武林中任何一个门派而言，都是至关重要，不容有失。楚云心中仍存疑惑，不禁问道：“即便我不能成为顶尖高手，难道不能继续留在武馆吗？只因为一个月内没有改掉缺陷，就被逐出武馆，也太过严厉了吧？方一师兄他们不也修炼雷龙气功多年吗？”苏辰清微微摇头：“他们所学，并非雷龙气功。”“什么？”楚云惊诧不已。“他们所习得的，乃是雷龙气功的入门基础，名为青云心法。唯有晋升为执事，方有资格接触雷龙气功的精髓。”苏辰清的声音平静，却透露出一丝不可侵犯的庄严。楚云这才意识到，自已先前的认知，原是一场误解。“原来如此。雷龙气功，才是青龙武馆的镇馆绝学。”楚云暗自思忖，“迄今为止，得以窥其堂奥的，仅有馆主、总执事与两位执事。”青龙武馆以基础心法青云心法广招门生，既培养了势力，又积累了财富。而那真正的绝学，却只传授给极少数出类拔萃的弟子。或许，大多数门生终其一生，也难以触及那至高无上的武学真谛。楚云理清了心中的困惑，沉声问道：“苏执事，您之所以传授我雷龙气功而非青云心法，是否因为高级心法更易融合三才心法的内力？”“正是。三才心法与雷龙气功在周天运行上颇有相似之处，故而转换起来更为顺畅。”苏辰清的回答简洁而肯定。心中了然，但楚云还有一个疑问：“但为何只给我区区一个月的时间？若能延长至数年，我的修为定能更上一层楼。为什么这么着急呢？”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解和质问。苏辰清的面色微变，随即却爆发出一阵豪迈的大笑。“哈哈哈！楚云，你实在有趣。与你对话，竟让我忘却你仍是个少年，更像是在与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交谈。”“原因很简单。若在数百次对招中仍不能改正，那便说明你并非练武的奇才。”苏辰清的话语直截了当，意思明确——若非练武奇才，便不值得耗费精力传授绝学。说罢，苏辰清不再多说，转过身去开始准备训练。楚云这才完全理解了他的话。若他能在这一月之内改正缺点，苏辰清将不吝赐教，助他成为武林中的佼佼者。若不能，苏辰清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他逐出青龙武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