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3章 裴彻抱着哥哥痛哭(第1页)
裴彻没想到兄长会说这些,皱皱眉,兄长不必炫耀,我知道你们很幸福。裴如衍默了默,我是想告诉你,她过得很好,你不用担心。裴彻微微皱眉,但不说话,死倔地掰扯着手上的包袱。下一瞬,包袱直接被裴如衍夺过,扔了出去,你好好说话。裴彻仍旧不说话,看着被扔远的包袱,不服气地走过去,将包袱捡回来。裴如衍的脑海里记起年幼时的点点滴滴,叹息道:我们之间不是只有她,还有父亲、母亲,还有这个家。阿彻,我们是兄弟。我也希望你过得好。这个称呼,似乎有些陌生和生疏了。裴彻都不记得上一次,被兄长称呼阿彻,是什么时候了。他手顿了顿,具体也不知是哪一句触动了心,他不再顾着手中的包袱,低垂着头,沉默良久,嗓音稍哑:兄长来说这些,是觉得我会死在战场,所以同我最后叙旧语罢,裴彻自嘲地轻笑一声。他想说,他才不会轻易地死,大可不必操这心。可话到嘴边,却听兄长沉声道——我不会让你死的。裴彻抬眼望去,只见裴如衍一脸正经。裴彻甚至分不清,这是一种保证,还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慰。而很快,他就知道了答案。裴如衍神色认真地从袖中拿出一个木头做的小马车,放在了裴彻的包袱上。只这一个小马车,就承载了诸多回忆。裴彻恍然想起,年幼时自己看兄长被管教得严苛,学习从不懈怠,而他恰恰相反。兄长从来不能有玩物,而他可以,不管是小玩意还是小宠物。当时年幼的他觉得兄长真惨,偷偷将小马车放进兄长的书箧里,其实他是想说,小马车象征自由,可以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。也不知道兄长领会他意思没有,只知道最后,被父亲发现,兄长被骂了一顿。那时裴彻年幼,哪敢站出来说是自己的错,早就跑没影了,兄长也未辩驳一句。时至今日,裴彻才知,这陈旧的小马车,兄长一直收着。他鼻尖一酸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只听兄长道:我相信你,能证明自己。即便不能,也还有我在,你是我唯一的弟弟,我怎会置你于危险中。裴如衍将想说的说完,就转身准备离开。这个时辰,央央应该快听完书了,现在去接她刚好。裴彻失魂般地低着头,耳旁还徘徊着这几句话,他唇瓣牵动出一抹傻笑,这笑里掺杂着太多复杂情绪。好像释怀了,却又上了另一道枷锁。哥!他急急出声。裴如衍在门槛前止步,没有转身,听裴彻悲伤道——对不起。闻言,裴如衍还是没有转身,可能是感觉裴彻要哭了,他不太想转身去看弟弟哭。太难看了。不体面。可是裴彻看他没反应,重复道:对不起。裴如衍微微皱眉,他不知裴彻是为何道歉。为年幼时为现在还是为前世但不管哪种,他都不会说没关系。直到听见裴彻吸鼻子的声音,他淡然的情绪中多了丝嫌弃,行了。裴如衍终是转过了身,看见了裴彻抬袖擦脸的一幕。裴彻走近两步,直直地对上他嫌弃的眼神,对不起。这是第三次。语毕,也不经过裴如衍的同意,张开双手抱住了他,眼睛抵在他的肩上,顺便擦着眼泪,沙哑道:是我错了。裴如衍被抱住的瞬间,神色有些不自然。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,成何体统他突然有些后悔,或许是给弟弟说的话,太过煽情了才导致了这个局面。裴彻抱得很紧,裴如衍能感受到肩头的湿濡,想推开裴彻,别哭了,哭也得去从军。手都已经抬起了,却听裴彻闷声保证道——我也不会让兄长死的。虽然这话,好像没什么说服力,但裴如衍抬起的手,还是落在了裴彻的背上,轻轻拍了拍,好。但你先放手。他真的该去接夫人了。裴彻松开手,胡乱擦了把脸。裴如衍斟酌道:明早离开前,你先写一封和离书和一封休书,留在家中,以备不时之需。裴彻眼睛一亮,随即转身去书桌下掏出个信封,递给裴如衍——我已经准备好了,此去不知道多久,若我不在的期间,沈妙仪做了什么,全由兄长做主。*棠阁。说书先生早就将故事讲完了,虞绵绵都已经回家了,沈桑宁躺在棠阁的摇摇椅上睡着了。近来总是嗜睡,睡多久也不嫌多。朦胧间,仿佛有什么东西掀开了纱裙。这感觉有些熟悉,好像以前梦到过一样。她忽然警觉,唰地张开眼。怎么,想咬我了抬头,对上男人温柔中带着戏谑的眸。哦,不是掀开纱裙,是把她抱起来了。沈桑宁瞌睡慢慢消失,发现自己被男人抱着回院,她赶紧挣扎一下,放我下来,叫人看见不好。裴如衍哪里会放,转移话题,今天的故事可还好听一边问,他的脚步还是很稳,生怕颠到了她。她打了个哈欠,应该没有你那头的故事精彩。裴如衍低笑,你怎么知道他可什么都还没说。沈桑宁被他抱着,指指他的肩膀,嗔怒道:谁在你身上哭了你最好能说清楚!他动了动嘴,内心不太想说,怕她不开心,才艰难道:二弟。沈桑宁脸上仿佛出现一团黑线,果然是比她听书更精彩的。下一瞬,就被放在了青云院的床榻上。她转头,发现裴如衍今日的小床早就提前铺好了。不是她说,那过道真的一天比一天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