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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昭云段景曜第一提刑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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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三十九章(第1页)

汴京城。茶楼二楼窗户处,段景曜倚窗而立。他看着不远处的高门大院——“温府”,不由游神。军器所失火后,韩敬变得格外“乖巧”。除了进宫上朝,韩敬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。他费了好大的心思,都没能抓到韩敬的把柄,更别提查明韩敬的阴谋了。不过今日,事情该有个定论了。他自小笼络了许多暗探,暗探之中,唯有花容一位女子。想罢,段景曜就听到了一道女声。“主子。”段景曜回神,侧身一看,“花容,你回来了。”“是,主子。”“此事毕,你便走吧。”段景曜道。多年前,他救了花容,收留她且教她本事。他早就答应过花容,不到万不得已,他不会让花容出马。但凡出马,两人之间便两清。可段景曜心里也清楚,暗探一事之上,男女终归有别,女暗探总要付出多些。“此事终归是我欠你的,有何要求尽管提。”“主子莫要如此。当年若无主子相救,花容早就是孤魂野鬼了,主子的恩情,花容永世难忘。”花容心里起了波澜。她心绪复杂。若不是当年段景曜救了她,她早就没命了。这么多年,在段景曜麾下,她不愁吃喝,也从未出过任务,过得好生惬意。如今出了任务,她可以不做暗探了,可以有正常人的生活了,她反而有些怅然若失。“属下混入闲月阁,终算是有所获,苦于一切消息只是从韩敬心腹口中探得,并没有真凭实据。”“但说无妨。”“军器所一事,果真是韩敬摆在明面上的幌子。”段景曜冷声道:“果然,他知晓陛下不会因此太过怪罪,这才有恃无恐。”“主子猜得没错,贾逊是韩敬的心腹,他在韩敬身旁藏得极深,人人都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幕僚。据他言下之意,三皇子的银财大多流向了西边。”花容想了一息,省略了她探得秘密的过程,只说着,“三皇子以在春闱中举荐才子为由敛财,这些银财未经韩敬之中,是经的贾逊之手。”“难怪他账上查不出问题……”“贾逊每个月都会去一趟梓州,他当我不知铁矿归官府所管,所以才向我透露他去梓州做铁矿的买卖。”“梓州……原来如此……”梓州盛产铁矿,又远在西边。离着汴京城,可不算近。韩敬在梓州图谋些何事,不必查也知道。只要把和梓州之间的银财往来藏起来,他一时之间还真查不到韩敬的这些勾当。“此番,有劳了。”“是花容该做的。”段景曜摆了摆手,花容悄声退下了。美人计,的确有用。但也确如花容所言,一切还没有真凭实据。梓州一事,还得从长计议……段景曜收回思绪,又看向了窗外的温府。皇贵妃的娘家,温府。无论如何,就算没有真凭实据,韩敬私下养兵一事,总归是有了线索。但韩敬身世一事,查无所获。这些时日,他查了温府所有人和皇贵妃的故友,都未曾探听得半句消息。无论是青梅竹马,还是露水情缘,众人皆绝口不提。是无言可说,还是故意隐瞒?幸而,白泽提供了重要消息。他私下从御史朋友口中探得,皇贵妃与其姑母素来看不过眼,早些年闹出了不少笑话。是以在温家姑母要回家省亲的日子,段景曜便遣人埋伏进了府中。他盯着温府大门口,等了半晌才等到了一个看着就机灵的小厮出来。段景曜关了窗,静等了半盏茶的时辰,余富就领着人进来了。“如何?”“大人,小的给温家姑奶奶身边的婢女使了银钱,听她说了一箩筐皇贵妃的坏话。”“说来听听。”“是。”小厮点了点头,随后开始转述婢女的话。在婢女口中,皇贵妃是个刻薄恶毒的人。无论是在闺阁之中,还是进了王府乃至进宫成了皇贵妃,婢女所言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。但任谁听了,也知道这是充满了个人恩怨的添油加醋之辞。小厮讲的口干舌燥,确认再无遗漏后,抬头看向段景曜:“大人,我说完了。”“没了?”“没了,就这些。”小厮信誓旦旦。闻言,余富掏出了个大荷包,“拿着。”“嘿嘿多谢大人!”小厮掂量着荷包,心满意足地离开。“大人,就连和皇贵妃最不对付的人,也不知道皇贵妃是否有无情郎,会不会是咱们动错了心思?”“三公主没有口出狂言的道理。”段景曜拧眉,一筹莫展的滋味,实则难受。他微微叹了口气,依然是一无所获。“大人,还有一事。”“何事?”“方才在茶楼外,听人说楚大人回来了。”余富还没说完,就看见段景曜起身往外走,他连忙追上,“好似押了个犯人,人挺多……”段景曜赶到城门口时,早就没了楚昭云的人影。他又连忙追去了西大街,远远地就看见了好大的阵仗。挤过熙攘的看热闹的人群,段景曜挤到了楚昭云身边。“你回来了。”段景曜拍了拍楚昭云的肩膀。虞兴修立即警惕起来,一路上平安无事,可不能到了汴京城把犯人丢了!他正欲拔剑,听见有人冲着百姓大喊:“散了散了,官府办案,别看了!”百姓们见余富不是个好惹的面相,便都嘀咕着散了。虞兴修又看见楚昭云笑了,这才松了一口气收了剑,原来是熟人……“你怎的来了?”楚昭云听见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。看清段景曜后,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,“发生了何事?多日不见,怎的你这般憔悴?”“说来话长,你这是从哪回来的?”“我从云中府回来的,抓了个……”楚昭云一开口,虞兴修便打断了她。“楚大人!”他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,委婉开了口,“楚大人,差事还是莫要告诉家人,省的给家人惹了是非祸灾……”更何况这位家人,通身的气度,一看就不是个心思浅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