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天高任鸟飞（第1页）

周芳，卫恒芸最好的闺蜜。从小学，初中，一直到高中她们俩都是通校通班的通学，一起上学放学，学习玩闹，无话不说。高考后，周芳去了南方高校，卫恒芸去了省会的211院校。周芳每次打电话来都很热烈，说着新学校，新朋友。卫恒芸每次都嗯，阿，真羡慕你，后来越来越敷衍。周芳最后一次打电话吼道“每次都是我给你打电话，你就不能主动和我打一次？恒芸，你承不承认，你骨子里就是个凉薄之人，谁也走不进你心里。”此后周芳再没联系她，卫恒芸也果真没有主动打电话挽回。“你就是个白眼狼！”亲戚们指着鼻子骂她，他们说的没错。卫恒芸上大学的学费，生活费都是亲戚们凑的，可等她毕业了到了饲料厂当化验员，亲戚们的玉米卖不上价，想送她工作的厂子让她给想想办法的时侯，她却拒绝了。卫恒芸不断剖心追问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？洞中三日，卫恒芸端剑盘坐，眼闭眉锁，额头汗珠细密。忽有一滴顺脸颊滴落在剑身，发出一声剑音。卫恒芸睁开双眼，如梦初醒。他日我自卑，怯懦，忧心于父母的身L，自已尚且朝不保夕，如何还能有“我”。可今日我手持利剑，只要我不断变强，定能寻到一个真我。此时，卫恒芸丹田中好似出现一面镜子，“见我知我”之后照出八股真气，气力达到了两千斤。卫恒芸心中畅快，击剑，刺剑，格剑，洗剑，基础剑法越来越快，最后只见月下残影。再精妙的武功招式没有力量，也伤不到人，也就是一力降十会。力量的增长让卫恒芸觉得，凭手中之剑，天下大可去得，当然也包括周国皇宫。卫恒芸将墓碑四周的杂草清理干净，肃穆的磕了三个响头。站在洞口回望，那是一个女孩努力练功的十二个春秋，那是那个女孩此世间亦师亦父长辈的长眠之地。女子转回身，纵身一跃，瀑布的倾泻之力灌注其身，卫恒芸稳住身形顺流而下，眼看要砸向瀑底礁石，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。卫恒芸从容伸出右手，在此千载岁月的巨石登时化为齑粉，卫恒芸借力翻身上岸，从此海阔凭鱼跃，天高任鸟飞。周国北方石头城迎来了入春以后的第一场雨，竟是一场大雨。黑云压城，隔断了向下倾泻的月光，在漆黑的深夜里雨水砸在屋顶地面上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。沿石头城青石铺就的主街往东，靠东大门北边第一家是个高门大户。天空中一道闪电划破云层，借着光亮的瞬息可看见朱漆木门上方的匾额金漆四个大字：通远镖局。镖局门口左右蹲着两个石狮子，雷声滚滚仿若狮子的怒吼。通远镖局总镖头关长山正在议会堂擦拭着自已的宝刀，一道闪电过后，关长山心有所感，持刀转身，见一黑袍女子不知何时立在堂下。女子云髻峨峨，修眉联娟，丹唇外朗，皓齿内鲜。眼灿若河，面姣若仙，右手挂剑，英气迫人。关长山面上无波，内里却翻江倒海。周国宗师四人，一个云游四方的老道无为子，一个周国皇宫禁军统领裴仪，一个寒山寺主持高僧文正，在加上自已正好四人。这女娃是哪里冒出来的？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已周围的必然是宗师，小小年纪如何练的。关长山开口问道“你不是周国人？深夜到此所谓何事？”女子启唇“周国人，只为请关老英雄指点一二。”关长山疑惑“你是裴仪，无为子哪个人的徒弟？找我来扬名？小丫头，你该再练十几年。”说罢，宝刀向女子砍来。关长山一开始就是大开大合，气灌长刀，本以为不出十招便可震得女子长剑脱手，可没想到女子长剑格挡，显得游刃有余。关长山不再小觑，打起十二分精神，叠浪刀法层层向女子压来。叠浪刀法共有九重，一层重过一层，一浪快过一浪。待到八重叠浪过后，第九重其刀势刀速之重之快，可堪比关长山“断我”下一境“照我”，足有两千斤的气力。九重浪后，议会堂犹如被狂风掀翻了屋顶，雨水浇落一堂残破不堪。关长山喘着粗气，看着眼前岿然不动的女子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，不甘的叹声道“照我宗师果然厉害。说吧，要我如何？”女子摇头道“小女力气上占了便宜，若是比较刀法剑法，只怕小女子在老英雄手下走不过百招。谢关老指教之恩”女子一抱拳，飘然入雨中消失在雨夜。女子说的客气，但关长山老脸挂不住，一阵青红。黑袍女子自是出山的卫恒芸，说的指教之恩也不是客气话。卫恒芸虽是宗师，却从未与人动过手。报仇之事不容有失，面对两名宗师卫恒芸不得不谨慎。卫恒芸借着雨夜，一个提纵翻过城墙，奔袭百里，直向寒山寺而来。晨钟过后，雨过天晴，空气中有泥土的清新，僧人们陆续有的打扫，有的让早课。卫恒芸躺在庙宇屋顶瓦片上，看着太阳升起。没过多久，住持文正站在屋檐下，双手合十“阿弥陀佛，不知哪位施主到访寒山寺，可否现身一见。”卫恒芸知道大师能发现自已，也不惊讶，飞身在文正主持面前立定。“小女从小痴迷练武，得知文正大师德高功强，想请大师指教一二。”卫恒芸说的诚恳，可周围憎人一看她是来打架的，便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她团团围住。卫恒芸没瞧左右，只盯着文正主持。文正主持一挥袈裟衣袖“退下”僧侣众人都撤回文正身后，文正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“女施主，贫僧空有虚名，是女施主胜了，还请回转把！”卫恒芸突然暴起，一掌朝文正大师面门按下。文正无奈抬手与她对了一掌，随后罗汉拳便迫面而来。卫恒芸后悔一开始没有拔剑，现在苦苦支撑没有拔剑的机会。罗汉拳乃堂堂正正的拳法，端地是精妙无比。尤其“照我”宗师文正使来，更是威力十足，带起的拳风刮的卫恒芸脸上生疼。这是卫恒芸，还能抗住一二，换个人就是沾之即伤，挨之即死。文正大师见女子几次想要拔剑，知晓其是个用剑高手，便主动退后一步，接过旁边长老手中的法杖。卫恒芸得此喘息之机，拔出长剑。糅身上前，与文正大师又战在一处。文正大师法杖密不透风，卫恒芸剑技浑然天成。大约斗了三百回合，文正大师主动撤步，离开战圈，又是双手一合“女施主，打过了，是个平手。”卫恒芸还剑入鞘“是我输了，大师若是不让我拔剑，百招后我必毙于大师拳下。”文正大师慈笑不语，后面僧众却齐齐色变。他们可是知道自家的主持武功有多高，这个女子才多大就能与主持斗上百招，再给她成长几年岂不是连主持也未必能胜之。卫恒芸问出心中疑问“文正主持，“照我”再往下走是什么。”叔祖父没有告诉她。主持摇头，神色黯然“往下已无路可走，因为整个俗世武林最高境界就是“照我”。”卫恒芸抱拳一礼“多谢主持相告。”说罢便要离去，文正主持一拦，犹豫说道“九五至尊，以九为极。贫僧猜想还需生成第九股真气方知其有何变化，可如何生成却又不得其法，又或者只是歧路。你只用让参考吧”卫恒芸诚心感谢，文正主持看着卫恒芸离去，喃喃自语“菩堤树下勤修持，愿耳开悟觉乾坤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