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尘1(第3页)
身后传来那白衣男子渗人的声音:端些吃食来,要肉。
*
午间的阳光照进房间,阎月眼球微动,终于醒来。
入目是陌生的床帏,歪头想扫一眼周围的环境,却觉得脖子好似断了般的疼。抬手想揉揉脖子,结果胳膊、肩膀更痛。
身上的各个部位好像被拆开一遍,又被胡乱组装回去了似的,哪哪都不得劲儿。
恍惚间,阎月终于想起她滚落下山坡,难怪浑身这么疼。
看来,是那个人救了她。
老天终究待我不薄啊!
阎月挣扎着坐起身,左腿触地的瞬间,钻心的巨痛袭来,疼得她直抽抽。
她用椅子当拐杖,艰难地挪到门边上,拉开房门。
小二刚好从门口路过,房门突然打开,昨晚那具死了三天的尸体猛然出现在眼前,他手中的茶盘子剧烈一抖,茶壶都晃倒了!
他心突突着,惊恐地瞪着阎月。
阎月低头看看,才注意到一身狼狈,腼腆地笑笑说:我昨晚不小心滚下山坡了。不知,带我来此的那位公子可还在
原来她不是尸体,只是滚下山坡晕过去了,那位面冷公子竟是个热心的好人!
小二把心放回肚子里,忙道:那位公子就住在隔壁。昨儿夜里来的晚,估计这会儿还睡着呢!姑娘可还安好已经晌午了,要不要先吃点东西
阎月心说可我没钱啊!她试探着问:那位公子,可有付房钱
小二忙道:有的有的!公子付的钱,够您二位在此住上十天半月呐!
阎月的心瞬间就落回肚子里去了,那劳您给我送点吃的,再烧桶热水,我想洗个澡。
成嘞!您稍等!
小二端来一荤一素两个菜,两个白胖的白面馒头。阎月饱餐一顿,又洗去满身泥垢,满足地靠在床上,一边梳开长发,一边等着恩公醒来。
白尘到傍晚才走出房间。小二说了阎月午间用饭、沐浴的事,白尘便敲响的阎月的房门。
无人应,他毫不客气推门就进。
女子歪靠在床头,乌发如墨铺撒了大半个床头,泛着如缎子般的光泽。视线停留在那张洁白的脸上,白尘怔了怔。
昨日她容状狼狈,本以为是个普通村妇,如今看来,却好像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,反倒是这身破旧里衣,显得与她格格不入了。
她正闭眼小憩,鸦羽般的睫毛迎着夕阳余晖,似乎在她眼皮上跳舞。
不是跳舞,是她要醒了。
果然,睫毛微微动了几下之后,如小扇掀开,黑亮亮的眼睛里带着两分困顿、两分迷茫、三分警惕还有三分恐惧。